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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垚×何昭君】菩萨蛮


*《星汉灿烂》楼垚×何昭君

何昭君的人物弧光很带感欸

楼垚温柔修勾也不错

冷静了好几天 还是想写写这对🚬

*5k3 小甜饼




能说出“诚觉世事尽可原谅”的人,大抵内心没有真正深绝的痛恨。

 

将人间残酷至极之事都历了一遭的何昭君,就算亲自手刃了仇人,也永远不会与这世界和解。

 

往后只能独自庇护着幼弟,悲怆凄苦苟活于世的她,由昔日的娇纵跋扈,转向了阴鸷冷戾。

 

她如今是被圣上亲封的安成君,比旁的达官显贵更加时刻端着肃着,她是在撑着家族最后的颜面,任何人都不能轻贱了她,轻贱了她满门忠烈的何家。

 

又因着她背后何家残余下的产业、家财与军中势力,何昭君嫁进楼府后,下人们都莫名有些惧怕这位新妇。

连楼家的看门狗都嗅到她身上曾深深浸染过血腥气,认怂不敢在她面前叫唤。

 

而今的何昭君,坚韧、倔犟、孤傲,把自己活成一块遗世的顽石般冷硬。

 

 

她能脸上没有一丝多余情绪地在成婚当天对着楼垚说:

“我没有什么可歉疚的。”

 

为了阿弟,为了家族,她可以做个棒打鸳鸯、心安理得的恶人。

 

 

但无可否认地,当何昭君看着楼垚,她故作坚硬的心肠总是能悄然变得柔软些。

 

何昭君原是最看不上楼垚谁都能拿捏欺负两下的性格,历经了最残忍苦痛的世事,才知那份善良纯真的可贵。

 

而今她觉得人心实难看透。

但楼垚好似永远是那个简单纯挚的少年,像山间的清泉。却终究是洗涤不尽她如今一身的污秽。

 

其实,这世间变化的又如何只有她一个,那山间的清泉也难免在岁月变迁中浮遮起云雾。

 

现在的她和楼垚之间,掺杂了太多,总归不如旧时纯粹了。

 

譬如以前,楼垚对她的怵惧和小心翼翼,全都明晃晃写在脸上。

 

年少的何昭君见楼垚整日傻乐,好像心中没有什么烦恼,她便做他最大的烦恼。

百般欺负刁难,若能惹得他哭上一哭,她更是得意到天上去。

 

那时的何昭君尚不懂,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那里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皆是因为楼垚好脾气的忍让和无度的包容。

 

 

相识十余载,不过分离了数月,何昭君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从小一起长大的楼垚了。

 

而今作为夫君看着自己的他,心疼、垂怜、遗憾、失落……应是兼而有之。

 

究竟哪种情愫占据上风些,她也懒得去猜了。

 

 

成婚后某日,室内忽然飞进来一只丑陋恶心的硕大飞虫。

 

手刃过仇人的何昭君自诩生死都看淡,却还是会难以自控地害怕一只虫子。

 

遭遇巨变后,她一直强撑着的坚韧刚毅、拒人千里,此时终究是被楼垚窥见了一道情绪裂缝。

 

就算她强制让自己变得再冷硬,也还是个正处于美好年华的小女儿家。会怕虫子才是再正常不过。

 

楼垚也怕。

但他却会为了何昭君装作不怕。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将她严实护在身后,腿在细微发抖,张开护人的胳膊却不曾有丝毫缩回,同时他负责大喊:“来人!来人!”

 

 

以前,何昭君拿楼垚当可以肆意欺负的弟弟看。

 

而今两人历经世事,楼垚倒有几分像是变成了悉心体贴照顾她的兄长。

 

 

两人成婚之日,因何昭君还在热孝期,连喜庆的大红婚服都不能穿。

 

本该是人生最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何昭君却一直在努力深呼吸平稳心绪。

 

她以前的夫君恣肆欺凌她,在床笫之上暴虐无度。

 

甚至让她产生了和男人接触的应激反应。一想到要行那般痛苦之事她就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仿佛变成了出自于本能的抵触惧怕。

 

 

而对此浑然不知的楼垚想着该行夫妻之实,全她体面,他不想让何昭君觉得自己是勉强娶她。

既已成婚,总归是要圆房的。

 

楼垚内心紧张不已,喉结滑动了再滑动,从卧房门口走到床榻上端坐的何昭君身前的短短几步路,他走得同手同脚。

 

奉出准备好的合卺酒时,楼垚本想像其他新郎官那样说上几句好听的誓诺,再与他的新妇交臂合美共饮。

 

想不到何昭君却抢先拿过一只酒盏,壮胆似的仰头一饮而尽。

 

楼垚傻眼一刹,也拿起另一杯陪着干了。

 

 

借着酒劲的微醺,他壮着胆子又小心翼翼地朝何昭君寸寸靠近过去,愈近却愈看出了她竭力隐忍的发抖与抵触。

 

本欲亲吻新妇丹唇的他,最终只轻柔吻在了人家的额头。

 

楼垚不知道何昭君怎么了,也不知该不该问,只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连他想要摸她的头安慰都遭到下意识的细微抗拒,最终楼垚轻声软语说了一句:

“昭昭,我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再行房,好吗?”

 

浑身紧绷的何昭君如获大赦般点了下头。

 

 

因房门外有下人值守,楼垚没法出门去,他要给全给足何昭君新妇的颜面。虽并不同床,但他仍然陪在她身边,在不远处简易打了个地铺。

 

别家的新婚夫妇都是一派浓情蜜意,哪有像他们这样的,分榻而睡,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楼垚启唇温声说了句:

“昭昭,睡吧,晚安。”

 

静了许久后,床榻上传来了一声轻轻地:

“阿垚,对不起……”

 

 

与人道了“晚安”的楼垚自己却辗转不能成眠。

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想如若他迎娶的是程少商,今日该是何种情状。

 

翻了个身,幼年何昭君的一张小脸又挤进他的脑海,恶作剧后对他做鬼脸冲他笑。

然后他的回忆如走马灯一般地回放着他与何昭君青梅竹马走来的一路种种……

 

他也试着设身处地的感受何昭君经历的那些残忍与苦难。

 

 

不知翻来覆去了多久,楼垚耳尖微动,听到了不远处隐约传来的梦呓之声:

“阿父!阿兄!……”

 

自家族巨变后,何昭君总是睡不好,经常噩梦缠身,少有好眠。

 

地铺上的楼垚缓缓起身,轻手轻脚来到何昭君身边查看,用帕子为她温柔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手要离去时却被睡梦中之人一把抓住:

“娘亲!别走……别丢下昭昭一个人……”

 

“不走,不走,昭昭,安心睡吧。”

 

睡梦中的何昭君还凑过来用脸颊蹭蹭娘亲温暖的手背。好奇怪,娘亲的嗓音怎么粗粗的,有点像男人的声音,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吧。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何昭君看到了楼垚正牵握着她的手,睡着在了她的床边。

 

 

她小心地想要将手抽离,却还是把楼垚吵醒了。

 

楼垚携新妇给全家长辈敬过茶请过安后,默不作声在卧房中添置了安神助眠的熏香,并亲自逛了一整座城的铺子,才挑中了他觉得最舒适最满意的枕被,回来让下人为何昭君更换上。

 

 

楼府二房院里的饭菜楼垚也是第一次亲自过问,

何昭君如今除了幼弟已是举目无亲,依父辈遗愿和圣上旨意嫁来了他们楼家,他不敢怠慢委屈了分毫。

 

他自小熟知她口味,知道她是个挑食的。

 

何昭君看着楼家的午饭餐桌上,竟然大半都正好是她爱吃的菜色,一时有些恍惚。

 

那场变故中,一直照顾她的所有下人,都已全部丧命。

世间还有这般事无巨细记得她的喜好者,恐怕也就唯有楼垚了。

 

她眼睛发酸,迟迟没有下筷。

 

身旁的楼垚温润笑着不断往她碗里夹她爱吃的菜:

“昭昭,多吃些。”

 

何昭君回过神来,也往楼垚的碗碟里夹了一块肥嫩的鸡腿肉。

 

 

 

当夜,何昭君正看着一轮缺月出神,感到身后有人为她披衣,习惯性唤了声:

“傅母……”

 

回过眸来看见楼垚,才恍然想起她的傅母已经惨烈身亡在她眼前,滚烫的鲜血还溅在了她的脸上。

 

“昭昭,昭昭。”

楼垚将她从悲恸的记忆中唤回来,

“我既已成为你的夫婿,定会加倍对你好,把你失去的那些亲人待你的好,也全都一并补给你。”

“我虽不如你父兄般勇猛刚强,但也会努力丰满羽翼,为你遮风挡雨。”

 

何昭君一双黑洞洞的眼眸中逐渐泛出咸涩的苦水。

 

楼垚不愧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看出了她的强忍。

 

“昭昭,想哭便哭出来吧。”

 

说着楼垚手抚上她后脑的发,温柔将人往自己怀抱里带。

何昭君始终未曾发出声音,却将他的肩头,无声洇湿了一片。

 

 

 

楼垚其实并不噬甜,成婚后却整日拉着何昭君变着花样一同吃乳酪、糖葫芦、桂花糕、杏仁酥……

 

吃得何昭君忍不住主动开口说:

“不必日日都拿这些哄小孩子的吃食哄我。”

 

楼垚却借机又往她嘴里放了枚蜜饯:

“你明明从小到大都爱吃甜,怎会轻易改呢。”

他的嗓音沉了沉,又说,

“昭昭,觉得心里苦的话,就多吃点甜的吧。”

 

 

自小楼垚待她,便惯是温声细语。

而今何昭君见识过了残忍,见识过了暴戾,却觉得原来那份恬淡的温柔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可以破她心防,软她心肠。

 

 

因着上一任丈夫,她对情爱几乎已是心死如灰。

也知楼垚心有喜欢的人。

 

何昭君嫁进楼府,原想着相敬如宾,苟活此生便也罢了,并不奢望幸福美满。

谁人没有意难平,没有遗憾。

 

 

但楼垚也当真是变了,变得更有担当,更会体贴照顾人。

也是当真心疼她,既已成婚,楼垚在心里默默发誓会倾尽一生一世对她好。

 

 

在家破人亡之后,在权宜成婚之后。

还有人与她立黄昏,还有人问她粥可温。

 

她如今是天下的安成君,在楼垚面前,却好像永远可以做那个旧时的昭昭。

 

 

何昭君活了小半生,越活却越两手空空,仿佛什么都握不住,抓不紧,就连家族遗留下的家产,她也只是暂时看顾,待幼弟成人,她便要拱手交付。

 

唯独楼垚,唯独楼垚,是属于她的,她一个人的,夫君。

 

是如今她在这世间除血缘关系之外的,唯一至亲之人。

 

 

这么想着,吃完甜品一起闲逛回家的热闹街市上,楼垚怕他们被人群冲散,十指相扣牵握住了她的手,何昭君也回握紧了,甚至产生了再不想放开的贪心念头。

 

 

 

没过几日,大房又惯常性地趾高气昂欺负到二房头上。

 

何昭君直接提着把水果刀来到大房几个故意刁难的长辈面前,出言更比刀光凛冽:

 

“人间炼狱我都见过、趟过,还怕你们这些小打小闹不成。”

“我这双手可是砍过人头沾过鲜血的,左右阿鼻地狱是去定了,不惮沾得再多些!”

 

大房几个长辈都很是惊恐,她们何时遭受过这般狠厉的威胁,亦忌惮于安成君背后的何家残余势力。

今天本就是个试探,试试这位新妇的软硬,没想到就差直接把刀架在她们脖子上了,从此二房谁都再不敢随意欺惹。

 

 

楼垚外出回来,听身边机灵的小厮绘声绘色讲述今日之事。

 

下地狱那句也原模原样的复述了。

 

“昭昭,不要再那么说自己……”

楼垚听罢就去卧房寻何昭君,情急忘记敲门,直接推门进了去。

 

不料撞见何昭君正在换衣服,楼垚一句话没说完哑了火,忙尴尬致歉道:

“不、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下次我一定记得先敲门。”

 

衣衫散漫的何昭君转过头来看他,语气寻常地说:

“你我既已是夫妻,何来什么唐突不唐突。”

“过来,帮我系好这枚扣子吧,我自己不太方便。”

 

一枚小小的衣扣,楼垚系了三回才系上,明明他今日喝了不少水,却莫名有点喉咙发干。

 

 

 

在日复一复的朝夕相处中,何昭君逐渐内心松动,觉得或许是时候考虑一下圆房的事情,也许自己已经可以克服了。

 

 

不久,她与楼垚一起出席的某宴会上,遇见了程少商。

 

何昭君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却终究还是暗暗吃醋介怀。

 

她寻了个人少处对程少商半交心半宣示主权地说:

“我如今明白,男人美貌倜傥又有何用,要心地柔软,温厚才好。”

“除了我阿弟,阿垚便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我对他的珍惜,不会比你少半分。我与他日后,会越来越好。”

 

已另有良婿的程少商清甜笑着,献上真诚的祝福。

 

 

与程少商把话说开,何昭君心里却还是隐隐不快。

她走到廊桥中的一处停下脚步,之前,楼垚便是于此处说:

“在我看来,少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娘。”

 

那时,何昭君听到了,也记至了现在。

 

终究是她强求了吧,而今她竟还生出了两人一心一意真心相爱的妄想。

 

何昭君越想越压抑,最后踢了下旁边的柱子撒气。

 

“柱子招你惹你啦?莫伤了脚。”

楼垚疑惑问完,收到何昭君看向自己的眼神,咯噔一声,瞬间明白了原来柱子是在代己受过,立马飞速转动脑筋想他是哪儿做得不对了。

 

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他在此处说过一句什么话,但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以前的自己跨越时空惹的人,还得是现在的自己负责哄。他走到何昭君身边与之并肩,轻柔开口道:

“其实,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

“也许真正的爱,是在看清一个人所有缺点后,还依然爱她,甘愿陪在她身边。”

“昭昭,你有缺点,有不足,这些我都是从小就知晓,我也早已认下了的。你或许不是最好的女娘,但你是我最好的妻子。”

 

“少商……是教会了我很多,我以往经历过的所有一切,都让我变成了更好的我,如今来对你好。”

 

 

听着这些哄人的好听话语的何昭君,只是“哦”了一声,背过身去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她已是不知多久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当晚两人一直分榻而眠的卧房中,楼垚吹熄灯烛后,忽然听见人轻声说:

“阿垚,今夜你……上床睡吧。”

 

 

何昭君本来心怀忐忑地准备忍耐,可渐渐地,她却在楼垚轻柔熨帖的动作中发现,原来这不是痛苦之事,相反,这该是世间最美好欢愉之事。

 

楼垚待她似水温柔,百般体贴,随着动作在她耳畔呢喃轻唤,柔声哄人。

 

时不时问可还舒适,如果感觉到疼,可以随时叫停。

 

何昭君攀抱着他的肩,愈发觉得他磨蹭,弄得她浑身发着饥渴的痒,想要更多,最终反身上位自己掌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人间花开花谢了几个春秋,月圆月缺了几个轮回。

 

任世事如何巨变,唯她的阿垚依旧美好如初。

 

楼垚还是变了的,变得对她更加温柔呵护,悉心宠纵。

 

何昭君冷淡阴郁的脸上,也逐渐重新有了越来越多的笑颜色。

 

 

以前,他能惯纵得她高傲跋扈。

 

而今,他也能用深挚的温柔暖化她一身的坚冰。

 

 

 

何昭君终是慢慢地找回了些旧时的脾性。

 

“听说你今天去‘红袖招’了?我看我定要好好治你一治!”

何昭君拧着比她高出半头的楼垚的耳朵尖,颇重现出几分年少时的娇蛮和跋扈。

 

“我我冤枉啊夫人,我受朋友邀约去到那里之前,真的不知道那是风月之地……”

楼垚说得委屈巴巴,可心里乐开花着呢。

娘子这般在意他,管着他,没有比这再好再幸福的日子了。

 

对于这样的何昭君,楼垚曾经烦她怕她。

而今却觉得她这副昔日模样着实难得、珍贵、可爱。

 

他愿意成全她的娇纵,她的任性,她的胡作非为,她的无理取闹。

 

并永远给予她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包容和润物细无声般的呵护宠爱。

 

 

 

有句话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昭君在年少初见时便知这个呆萌的小傻子以后会是她的夫君,

楼垚也知这个骄横且美丽的小女娘总有一天会是他的妻子,

兜兜转转,弯弯绕绕,

命中注定,终成眷属。

 



(彩蛋是两人补上红衣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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